第633章生活不能自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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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楚榮亦愛喝茶，封明湛沏了一壺碧螺春。
“你來怎麽不給我打電話？”即便有了前幾天的事情，封明湛對榮亦還是很尊敬的。
“我是來找陶律師的，拜托他給榮淇辦理保釋。警方那邊做完基礎調查，準許她保釋，我想後續的事情最好也交給陶律師辦理。但是，來的不巧，陶律師休假了。”榮亦沒有見到陶川，據說他休陪產假。
封明湛猜到陶川不願意插手榮淇的事情，繼續替他隱瞞：“他最近一直在家，很少來律所。其實，大哥在這方面的經驗比我們律所的律師要豐富的多，您怎麽不找大哥呢？”
“他跟楚莘去美國度假了，說過了年再回來。”榮亦如是說道。
大哥大嫂在這個節骨眼出國度假，他們是有多麽不想趟榮淇這道渾水。
封明湛不著痕跡的搖搖頭，低頭喝了口茶：“那還真是不湊巧。”
“所以，我和你媽都希望你能做榮淇的代理律師。你知道的，她就要結婚了。檢察官的太太不能有汙點，我們希望這件事能盡快解決，不要耽誤他們的婚事。”榮亦站在父親的立場要求他幫忙。
換做從前，封明湛會毫不猶豫的答應，但現在他內心充滿拒絕：“不是我不幫忙，而是幫不上。”
“你什麽意思？”
對上繼父探尋的目光，他緩緩而談：“二哥拜托我幫忙尋找小悅，我們隨後就在榮淇出售的別墅發現了小悅的屍體，然後立刻報了警。所以，我沒立場幫她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，你對榮淇有懷疑才會去別墅尋找小悅？”榮亦眉心一緊，不可思議的看著兒子，“你怎麽可以這麽想你妹妹？”
“爸，這幾年榮淇受了封家多少白眼您不會不清楚，她每次到封家看孩子都碰一鼻子灰。封家不想透露小悅的病情，對榮淇的態度並不友好。她曾經不止一次在陶然面前表露過要跟封明津死磕到底，小悅是造成他們離婚的元兇，你讓我怎麽可能不多想？”封明湛相信繼父能夠做出正確的判斷，至少不會像繼母那麽天真。
然而，他忘了關心則亂。
他的那番話在榮亦看來等同於背叛：“如果榮淇有嫌疑，警方就不會允許她保釋。”
“如果她沒有嫌疑根本不需要被保釋。”封明湛沒有動怒，卻言辭謹慎，“你我都是搞法律的，對警方的辦案程序並不陌生吧？”
“我不信！”榮亦認定這是他單方面的推斷。
“刑法判刑講究證據，但你我都清楚作案時間至關重要。只要榮淇能解釋小悅遇害時她在哪兒，就沒有嫌疑。警方準許她保釋，證明有些問題她說不清楚。”封明湛說的很客觀，卻令榮亦心驚肉跳。
“這不可能。”
“爸，如果不是她做的，她買房子也是巧合，那麽誰會對小悅下毒手？據我所知，小悅不僅被打，身上還有20多處刀傷。誰會對一個孩子有這麽大的恨意？”他說這麽多只要一個目的，那就是與榮淇的事情絕緣。
他不會為了榮淇與封家站到對立面，因為是他第一個懷疑到榮淇的。
可榮亦怎麽也無法相信自己的女兒會殘忍的殺害一個小孩子：“這都是你單方面的猜測。他封明津是做生意的，天知道他得罪了什麽人！”
“如果是封明津的仇家，他們會敲詐勒索，或者把小悅買到偏遠的農村。可他們什麽都沒做，小悅就死了。”封明湛嘆了口氣，給繼父的茶杯蓄水，“小悅的死要麽是仇殺，要麽是意外。但意外死亡她不會受苦。”
兒子說的沒錯，榮亦再想維護榮淇也找不到理由。只不過，真的是她做的嗎？
她為什麽要害死小悅？
“除非有證據，否則我怎麽都不會相信。”他固執己見，對另一件事也有自己的堅持，“還有，你必須給榮淇代理。”
“對不起，我做不到。”封明湛態度異常堅決。
“你不是最疼榮淇的嗎？為什麽不肯代理她的事情？”榮亦的情緒也有些激動，“就算你媽前幾天做的不對，你也不能跟家裏斷了聯系！”
封明湛不想提前幾天的事情，他臉上的紅痕剛剛退去，今天出門的時候陶然還想用遮瑕膏掩蓋，但被他拒絕了。
臉上的傷疤會痊愈，可心裏的芥蒂一旦種下了就很難抹掉。
“我幫不了榮淇，您給她另請高明吧。”封明湛依舊不為所動，他暖不了繼母的心，沒想到繼父也強人所難。
既然都暖不過來，他何必難為自己？
“你！”榮亦的重話沒說出口，陶然就走了過來，笑盈盈的看著公公，“明湛在G城遭遇了車禍，那天在醫院見到媽的時候，他剛剛做完覆建。他的傷還沒好，拿筆都費勁。今天我們上來是為了幾分要緊的文件需要他簽字，不然我們也不會過來。”
她的話進退有度，透露了很多信息。
比如，榮家的人都知道他前陣子剛出了車禍，卻沒人探望，更沒人問候。
再比如，元希既然知道封明湛在醫院進行物理治療，居然跑過去給了兒子兩個耳光。
“前幾天，明湛臉上有傷出不了門，覆建耽誤了幾天。今天上午，醫生還說他不配合治療呢！雖然醫生的話不好聽，但要是他肩膀肌肉黏連只怕會落下病根，以後擡胳膊都困難。您看，他都這樣了，他想給小姑子出謀劃策也是有心無力。”
她不緊不慢的說著，把預約治療的項目遞給榮亦，表明自己說的並非空穴來風。
“爸，您是法律界的元老，怎麽還找不到比他更合適的人選？撇開大哥不說，刑事訴訟是他們律所的強項，隨便拿出一個就比他強。”陶然臉上帶著笑，心裏卻對榮家的人深惡痛絕，“正所謂沒有金剛鉆別攬瓷器活，他穿衣服都要人伺候，怎麽能打官司呢？”
封明湛默不作聲，任由她把自己說成生活不能自理的老弱病殘。
有時候裝病反而是最好的逃避方式。
陶然一番話令榮亦無地自容，他訕訕一笑，只能裝作對兒子受傷的事情一無所知：“你怎麽不早說，死要面子活受罪。”
封明湛也只能陪著笑臉自我批評：“爸教訓的是。”
送走榮亦，他折回來就看到陶然黑了一張臉，陰測測的盯著自己。
這是怎麽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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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來怎麽不給我打電話？”即便有了前幾天的事情，封明湛對榮亦還是很尊敬的。
“我是來找陶律師的，拜托他給榮淇辦理保釋。警方那邊做完基礎調查，準許她保釋，我想後續的事情最好也交給陶律師辦理。但是，來的不巧，陶律師休假了。”榮亦沒有見到陶川，據說他休陪產假。
封明湛猜到陶川不願意插手榮淇的事情，繼續替他隱瞞：“他最近一直在家，很少來律所。其實，大哥在這方面的經驗比我們律所的律師要豐富的多，您怎麽不找大哥呢？”
“他跟楚莘去美國度假了，說過了年再回來。”榮亦如是說道。
大哥大嫂在這個節骨眼出國度假，他們是有多麽不想趟榮淇這道渾水。
封明湛不著痕跡的搖搖頭，低頭喝了口茶：“那還真是不湊巧。”
“所以，我和你媽都希望你能做榮淇的代理律師。你知道的，她就要結婚了。檢察官的太太不能有汙點，我們希望這件事能盡快解決，不要耽誤他們的婚事。”榮亦站在父親的立場要求他幫忙。
換做從前，封明湛會毫不猶豫的答應，但現在他內心充滿拒絕：“不是我不幫忙，而是幫不上。”
“你什麽意思？”
對上繼父探尋的目光，他緩緩而談：“二哥拜托我幫忙尋找小悅，我們隨後就在榮淇出售的別墅發現了小悅的屍體，然後立刻報了警。所以，我沒立場幫她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，你對榮淇有懷疑才會去別墅尋找小悅？”榮亦眉心一緊，不可思議的看著兒子，“你怎麽可以這麽想你妹妹？”
“爸，這幾年榮淇受了封家多少白眼您不會不清楚，她每次到封家看孩子都碰一鼻子灰。封家不想透露小悅的病情，對榮淇的態度並不友好。她曾經不止一次在陶然面前表露過要跟封明津死磕到底，小悅是造成他們離婚的元兇，你讓我怎麽可能不多想？”封明湛相信繼父能夠做出正確的判斷，至少不會像繼母那麽天真。
然而，他忘了關心則亂。
他的那番話在榮亦看來等同於背叛：“如果榮淇有嫌疑，警方就不會允許她保釋。”
“如果她沒有嫌疑根本不需要被保釋。”封明湛沒有動怒，卻言辭謹慎，“你我都是搞法律的，對警方的辦案程序並不陌生吧？”
“我不信！”榮亦認定這是他單方面的推斷。
“刑法判刑講究證據，但你我都清楚作案時間至關重要。只要榮淇能解釋小悅遇害時她在哪兒，就沒有嫌疑。警方準許她保釋，證明有些問題她說不清楚。”封明湛說的很客觀，卻令榮亦心驚肉跳。
“這不可能。”
“爸，如果不是她做的，她買房子也是巧合，那麽誰會對小悅下毒手？據我所知，小悅不僅被打，身上還有20多處刀傷。誰會對一個孩子有這麽大的恨意？”他說這麽多只要一個目的，那就是與榮淇的事情絕緣。
他不會為了榮淇與封家站到對立面，因為是他第一個懷疑到榮淇的。
可榮亦怎麽也無法相信自己的女兒會殘忍的殺害一個小孩子：“這都是你單方面的猜測。他封明津是做生意的，天知道他得罪了什麽人！”
“如果是封明津的仇家，他們會敲詐勒索，或者把小悅買到偏遠的農村。可他們什麽都沒做，小悅就死了。”封明湛嘆了口氣，給繼父的茶杯蓄水，“小悅的死要麽是仇殺，要麽是意外。但意外死亡她不會受苦。”
兒子說的沒錯，榮亦再想維護榮淇也找不到理由。只不過，真的是她做的嗎？
她為什麽要害死小悅？
“除非有證據，否則我怎麽都不會相信。”他固執己見，對另一件事也有自己的堅持，“還有，你必須給榮淇代理。”
“對不起，我做不到。”封明湛態度異常堅決。
“你不是最疼榮淇的嗎？為什麽不肯代理她的事情？”榮亦的情緒也有些激動，“就算你媽前幾天做的不對，你也不能跟家裏斷了聯系！”
封明湛不想提前幾天的事情，他臉上的紅痕剛剛退去，今天出門的時候陶然還想用遮瑕膏掩蓋，但被他拒絕了。
臉上的傷疤會痊愈，可心裏的芥蒂一旦種下了就很難抹掉。
“我幫不了榮淇，您給她另請高明吧。”封明湛依舊不為所動，他暖不了繼母的心，沒想到繼父也強人所難。
既然都暖不過來，他何必難為自己？
“你！”榮亦的重話沒說出口，陶然就走了過來，笑盈盈的看著公公，“明湛在G城遭遇了車禍，那天在醫院見到媽的時候，他剛剛做完覆建。他的傷還沒好，拿筆都費勁。今天我們上來是為了幾分要緊的文件需要他簽字，不然我們也不會過來。”
她的話進退有度，透露了很多信息。
比如，榮家的人都知道他前陣子剛出了車禍，卻沒人探望，更沒人問候。
再比如，元希既然知道封明湛在醫院進行物理治療，居然跑過去給了兒子兩個耳光。
“前幾天，明湛臉上有傷出不了門，覆建耽誤了幾天。今天上午，醫生還說他不配合治療呢！雖然醫生的話不好聽，但要是他肩膀肌肉黏連只怕會落下病根，以後擡胳膊都困難。您看，他都這樣了，他想給小姑子出謀劃策也是有心無力。”
她不緊不慢的說著，把預約治療的項目遞給榮亦，表明自己說的並非空穴來風。
“爸，您是法律界的元老，怎麽還找不到比他更合適的人選？撇開大哥不說，刑事訴訟是他們律所的強項，隨便拿出一個就比他強。”陶然臉上帶著笑，心裏卻對榮家的人深惡痛絕，“正所謂沒有金剛鉆別攬瓷器活，他穿衣服都要人伺候，怎麽能打官司呢？”
封明湛默不作聲，任由她把自己說成生活不能自理的老弱病殘。
有時候裝病反而是最好的逃避方式。
陶然一番話令榮亦無地自容，他訕訕一笑，只能裝作對兒子受傷的事情一無所知：“你怎麽不早說，死要面子活受罪。”
封明湛也只能陪著笑臉自我批評：“爸教訓的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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